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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果然还是陪练

4.果然还是陪练

肖晨回家后,从中午一直睡到了傍晚,父亲做好饭食后,他起来随便吃了两口,和父亲聊了一会儿,说明了自己被一把平平无奇的断剑选中的情况,就又继续睡去了。

肖藤忙完了店里的工作,难得闲暇,于是在月下独饮起来。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,内心首先泛起的,是一阵怜惜。肖晨的母亲因为生肖晨难产而死,自己的儿子从出生起就没了娘亲,这么多年,肖晨一直很懂事,帮忙照顾店里,给自己打下手。

自己从未有过续弦的打算,就是担心让儿子受委屈。相反,儿子却很懂事,曾经有一次还萌生了为自己介绍老婆的想法,但被自己拒绝了。

想到这里,肖藤将小酒盅中的酒一口喝光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。他轻轻摸了一下肖晨的脸颊,说道:“苦了你了,小晨。”

他本来对肖晨能被魂剑选中这件事不抱有任何希望的。但是儿子竟然被魂剑选中了,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好事。不过据儿子说,选中他的是一把断剑,还是零剑能。

肖藤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魂剑装进袋子里密封好,于是好奇地拿出断剑仔细观摩。魂剑的事情总是被埃尔德大陆的人们熟知并津津乐道,肖藤也不例外,他断定这把断剑大概率就是一星剑中的残次品了,这样的起跑线应该很难让肖晨成为传世剑圣。

肖藤喃喃地说:“也好,剑圣什么的不要想了罢。”

肖藤和每一个父亲一样,开始了幻想:

七八年以后,在这个魂剑剑士稀缺的埃尔德大陆,我的儿子应该可以当个剑灵或者剑极。甚至可以在军队中当个大官,或者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武馆,亦或是在剑士公会谋求一官半职,再不济也可以为有钱人家做个护卫、镖师什么的。到那时,肖晨凭借魂剑剑士的身份,何愁好姑娘看不上?和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结婚,甚至可以娶个二房、三房什么的。到时候,一群小姑娘、小屁孩围在我的身边,叫我爷爷。

“吼吼吼~”肖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
肖藤躺在屋外的躺椅上,望着月光,轻声道:“未来可期呀!”在喝了一会儿酒后,下酒菜没了,肖父也懒得喝酒了,躺在躺椅上,沉沉地睡去。

夏季的太阳出来得早,早上五点多,肖晨醒来后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他发现了在屋外睡着的父亲,忙把父亲叫醒:“爸!你怎么在外面就睡着了!多凉啊外面!”

“吼吼,昨天高兴就多喝了几杯,一不小心就睡着了。”

“唉,你呀。来,快回屋睡。”

肖晨扶着父亲进入了房间,让父亲躺下。

“哎呦!晨啊!爸昨晚睡得是腰酸背疼的,快帮爸按按。”

肖晨先为父亲端来醒酒凉茶,服侍父亲喝下,随后立马骑到了父亲背上,开始为父亲全身按摩。

“哎呦~嗷呦!嗷呦~舒服啊!我儿子按得就是舒服。”

“舒服吧,我可要收费了啊!”

“先等等,背上有点刺挠,快帮我挠挠。”

“好的,哎呦,你在藤椅上睡了一晚上,背后都是汗,难怪你刺挠。”

“哎不对,不对,往左一点,不不不,往右一点!”

“几区?”

“第三区的第六区。”

“呦!我的父亲大人!你给我挠背的时候,总是故意在那儿数,一区、二区、三区......我后背痒到不行,你却慢慢悠悠数数,你故意的吧。轮到你自己,‘第三区的第六区’,反应很快嘛!”

肖父笑笑不答话。

“还有哪儿刺挠?”

“你再给挠挠第六区的第四区吧!”

“第六区......第四区......你直接说翅膀根儿不就行了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.......翅膀根儿,你是真会形容,人哪有翅膀。”

挠痒痒完毕,肖晨给父亲做了个全身按摩,按到自己满头大汗。

“行了,不按了!”

“再给按按嘛!是真的舒服我的好儿子!”

“再按就收费了!行了爸,我先去做早饭,你再睡一会儿。”

“你睡好了?”

“睡好了,昨天梦里没有那个声音,我睡得很香。”

“什么声音?”

“哦,没事儿,爸。”

肖晨在煮饭的间隙,还不忘将父亲的工作台收拾一下,帮家里劈柴、烧水......他看了看熟睡的父亲,他昨晚没睡好,还是让父亲多睡一会儿吧。

这时有人登门造访,来人是苓一心。

“呦!孝顺的好孩子!”

肖父醒了过来,迷迷糊糊的他还以为只有肖晨在外面,于是大声喊道:“好儿子,再过来给爸按一按,爸给你五倍按摩费!”

苓一心的话语中夹杂着羡慕:“平时还给爸爸按摩呢,真好儿子!”

肖父赶忙从床上爬起,略显尴尬:“苓家主,您来了,吃早饭了没,我去给您招呼。”

“没有,早上去商会仓库监督他们盘货去了,人老了早上就睡不着。”

肖父正要去准备早饭,却发现肖晨已经做好了。

苓一心的羡慕之情更甚:“我家那个逆子,如果能有肖晨一半好的话就好了。”

“哈哈,苓家主您说笑了,犬子怎么能与贵公子相比较呢。来,尝尝我们农家的早饭,比较简陋哈哈,您别嫌弃。”

苓一心没有架子,也不是那种客客气气、小家子气的人,他端起粥来直接干了个底朝天,砸吧砸吧嘴说道:“嗯~煮的不错。”有钱人家像苓一心这样平易近人、充满剑德的人不多了。

苓一心表明了自己的来意:自己刚买了一整套好玉,想请肖藤设计并雕刻。此外,苓一心还想让肖晨做自己姑娘的魂剑修行陪练。

肖晨直接就问:“您为什么要找我做陪练?”

“哈哈,一是你的年纪与她相仿,你也知道魂剑剑士有多难找,能有一个与我闺女同年龄同水平的魂剑剑士,我真是求之不得。二是你性格好,又孝顺,我是真想让我儿与你学学,你也帮我好好磨一磨她的臭脾气。”

肖晨想到大小姐一不顺意就要命令摩尔摩斯杀了自己,顿时心生退意。但肖父听后,直接就答应了下来:“能和令爱一起修炼,肖晨也能得到进步。”

父亲都答应了,肖晨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硬着头皮勉强答应。

就这样,肖晨和肖父简单收拾了一下,关上了玉雕店的店门,就随着苓一心入住了苓家。

苓家的府邸坐落在依山傍水的地方,在鹿江湾镇边上,坐拥桃源风景,远离尘世喧嚣。

肖氏父子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每一件事物都另他们惊叹,尤其是在听到大小姐每月的花销达到了三十个金币的时候,他俩更是惊掉了下巴。

埃尔德大陆仍处于贵金属货币时代,日常流通的货币为铜币,一个银币等同于一百铜币,一个金币等同于一百银币。肖晨平时买一只烧鸡也就二十个铜币,大小姐的每月花销是......一万五千只烧鸡!干什么能花得了这么多钱!有钱人的世界是真的不可想象。

大陆最东边的泽伊德斯公国,最富饶的郡就是顶上郡,而鹿江湾镇乃是顶上郡的首府。顶上郡的经济总量占整个公国的七成以上,而苓家是顶上郡数一数二的大家。

苓家祖上因为战功赫赫被国王封为异性王爷,到苓一心这一代,已经不参与政事了,只是挂了个王爷的名号,享受王国俸禄而已。苓一心和他父亲比较有经商头脑,抓住了机遇,逐渐发展成了本地商会的领头羊,家中家财万贯。

苓一心还得意地介绍自己的藏品,在整个藏品仓库的最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,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洛尔结晶宝石。洛尔结晶宝石蕴含剑能极其丰富,因此呈现各种华丽的颜色,十分稀有,也比较贵,一片洛尔矿区也出产不了几个洛尔结晶宝石。

肖父看着大块洛尔结晶问道:“它里面的那些个紫色的、金色的流动着的东西是什么?”

苓一心回答:“那是剑能。剑能是透明的,但在洛尔结晶里面,就会呈现各种各样的颜色。”

“这么一大块应该要不少钱吧。”

苓一心伸出了三根手指头。

“三十银币?”

苓一心摇摇头。

“三十金币?”

“是三千金币!”

肖父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
肖晨问苓家主:“我们不能吸收洛尔结晶里面的剑能吗?”

“不能,我们只能从大气里吸收。”

大小姐看到肖晨过来,并没有惊讶,也没有恼怒,出乎肖晨意料的是,大小姐很大方地走了过来,对肖晨俏皮一笑,拉起肖晨的手说:“你好!我叫苓钟毓,叫我钟毓就行。”

她的改良版表情让肖晨产生了一种错觉,这姑娘难道真的变好了?

苓家并没有冷待肖氏父子,他们俩在苓府吃穿用度都按照客卿的标准来,在苓一心的带领下,苓家上上下下都对肖晨两人很客气,但是许多有钱人家的规矩还是让肖氏父子觉得不舒服。肖藤最舒服的时段是投入到玉雕工作中。

对于肖晨来说,和大小姐一起上课反而看起来......貌似相对好受一点。

苓一心为二人找来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师父,师父名讳为“雅克”。师父的实力达到了剑灵巅峰,与那个剑极层次只差一步之遥,但是据老师说,自己的实力已经十年未曾进步了。当师父拔出自己的魂剑时,肖晨都看呆了,自己的断剑和人家的剑相比,更像是烧火棍。师父的魂剑名为“一闪”,剑如其名,此剑长度远远超过蝶舞之殇,达到了惊人的一米六,估计也只有身高一米九的雅克师父能熟练使用了。

“一闪”没有剑格,剑柄和剑身一样粗细,剑柄上也没有花纹。估计铸剑师打造了一根扁长铁杆,直接将剑身磨出来就成剑了。所以“一闪”浑然天成,通体乌黑的剑偶尔反射太阳光,给人恐怖凌厉的感觉。

行完拜师礼后,两人就正式开始了学习。作为魂剑剑士,两人第一堂课当然是学习如何从大气中汲取剑能,提高自己的实力。

当苓钟毓拔出自己的“影剑-红药”后,老师都不由得赞叹,自己的“一闪”只是一把一星剑而已,而这个小姑娘开局就拥有一把三星剑,真的是老天爷眷顾。

雅克师父说道:“你们将剑插入面前的地下,盘坐于地,双手握剑,全力感知空气中的剑能流动,想象一股子无形的力量通过剑身流入体内,以自己的意志,去引导剑的思维。”

肖晨说道:“老师,不能持剑对着前方,或者持剑站立吗?”

“不能,你们刚开始只能用这种方法,持剑站立杀心太重,你们控制不来,万一走火入魔,那是很危险的。”

三星剑就是好啊,要么说品质越好的剑,修炼起来也越容易。苓钟毓没用多久,就学会了汲取剑能的方法,她也能感知到一点点剑能进入了自己的身体,于是浑身说不出的舒畅。

但是肖晨的断剑太短,本来就很难插进地里,他只能强行弯腰双手握剑,样子很是滑稽。过了一会儿,肖晨对老师说:“雅克老师,我能够感知到剑能在流动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剑能总在进入断剑的一瞬间灰飞烟灭,好像我的断剑抗拒吸收剑能似的。”

“怎么可能?是不是姿势的问题。你持剑站立试一下。”

肖晨持剑站立,但是没有丝毫变化。

“你能感知到剑能的流动和存在吗?”

“能!”

“那你再试一下。”

肖晨又试了半天,却发现还是一样的结果。

雅克老师又让肖晨掏出洛尔检测器来,放在断剑上,肖晨照做,但是检测器上赫然出现一个数字:零!

“怪了怪了,一般第一次吸收剑能很容易啊,吸收得也比较多。”

雅克老师又让钟毓拿出洛尔检测器来试试,钟毓的检测器上面的数字从52变成了54!

“看嘛,我就说第一次汲取剑能很容易的。你和你的断剑是怎么回事。”

接下来几天,肖晨每时每刻都在试着汲取剑能,但是检测器上的数字一直显示为零,搞得肖晨都有点失去信心了。相反,钟毓的数字从54一直飙升到了66,钟毓还悟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剑技“虹影抽丝”。

在汲取剑能的途中,钟毓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个剑技的名字,所以“虹影抽丝”这个名字并不是她取的。

“虹影抽丝!”

钟毓大声喊出剑技的名字,为自己增加气势。随后,她持剑挥出,剑尖划过的地方,天空中赫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丝线,像是空气被划开似的。红丝线在空中留存了几秒,随后消散。肖晨玩心大起,还特意将一块木头扔向丝线,木头的一半被锋利的丝线切开,随后木头卡在了丝线中间,远远看去还以为空中凭空长出了一块木头。

可是肖晨的检测器像是坏了一样,一直显示为零。他还想试试自己的断剑有没有什么剑技,但是别说剑技了,剑毛都没有。

无奈,雅克师父只能另辟蹊径,先教肖晨一些实用的作战技巧。钟毓也想学作战技巧,但是雅克师父告诉她把握住黄金初期,先尽量汲取剑能再说,她只好作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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